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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福晉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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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福晉76

“五嫂, 你在想什麽?”九阿哥不知何時來到了安清的身側,探頭探腦問。

安清本來在想事,被耳邊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 皺著眉看了過來, “別想著偷懶, 去地裏捉蟲。”

九阿哥一聽這話不樂意,“五嫂,我沒想偷懶, 就是看你在這發楞,才 想著過來問問你是不是有什麽法子對付這蟲子啊?”

安清沒想到他竟發現了,心裏不由覺得這小子心思還挺敏銳的,遂也沒瞞著他:“沒錯,我正在想要怎麽說服老伯讓我給這莊稼用藥。”

九阿哥一聽十這事, 立馬拍著拍著胸脯, 很是豪氣地說道:“這有什麽難的啊, 五嫂你就同他說, 萬一要是治壞了,他這地裏的水稻都算我的, 到時候按照豐收的價格賠銀錢便是, 或是你直接同他說, 讓他現在就把這地裏水稻折成銀錢,我先付給他便是。”

今個洗刷了多年的冤屈,他這會心情好的不行,而且, 即便他嘴上沒說什麽, 但心底也是實打實感念安清的,便想著趁著這個機會報答一二。

至於兩人之前的那點子過節, 九阿哥在心裏很是大氣的表示,都過去了,他不計較便是了。

安清可不知道他這想法,否則她非得當場‘呵呵’兩聲,他說過去就過去了,搞得這事好像是他一個人說的算是的。

但不得不說,這小子這會還真和她想到一塊去了呢。

安清方才就在想,就算回去稟報了康熙,她自己還是要親自去操作一番才好,與其這般折騰,她且不如現在就先親身示範一下。

畢竟,這藥物驅蟲顯效快,先讓百姓們看見效果,屆時再由官府出面擔保推廣,也能少耽擱些時間,也讓那些地裏的黏蟲能少禍害些水稻稻苗。

“不用,無功不受祿,我還沒窮到這點銀子都掏不起的份上。”安清回道。

九阿哥見自己被拒絕了,頓時有些急了,“怎、怎麽就無功了啊……”

他撓了撓頭,別別扭扭地道:“你今個幫了我大忙,你證明我是無辜的,也算是洗刷了我多年的冤屈。”

這可是天大的功勞啊,就像之前小十四說的那般,他這些年因著這事沒少被宮裏的人背地裏取笑,但現在好了,他總算是能挺直腰桿子了。

他心裏默默決定,等這次南巡結束回到宮裏後,他定要把這事好好宣揚一番,一雪前恥才行!

安清擺了擺手,說道:“不用感激我,我就是實話實說罷了。”

說罷,她又淡淡地看了九阿哥一眼,“再者,我要糾正你一點,我並不覺得你是完全無辜。”

九阿哥“啊”了一聲,有些慌不擇言地回道:“我、我是真的沒說謊,當時確實看到大羅神仙了。”

她之前不是說了是麻醉藥的致幻所致嗎,怎的突然又反悔了,難道她也根本就不相信他?

“我說的不是這個,”安清也沒同他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道:“小九,你捫心自問,這事你真的一點錯沒有嗎,難道當初你就沒想著借著這事風光一把的想法?”

他當初之所以把這事鬧了這麽大,不還是因為他自己個四處宣揚的結果,最後反而鬧了這麽大個笑話。

至於他為何要這般做,安清大概也能猜到些,無非就是想通過‘造神運動’來彰顯他的與眾不同,否則他幹嘛要說自己暈過去之前看到了大羅神仙,然後醒來之後便痊愈了,這不就是在暗指大羅神仙救了他,他是被神仙眷顧的人。

可他明明清楚那是西洋大夫通過手術把那膿包治好的,卻在對外宣揚時通過避重就輕地方式弱化了這一點,其居心何在,並不難猜。

其實,在日常的相處中,安清發現小九這孩子確實很聰明,腦子靈光,且有著極高的語言天賦,但怎麽說呢,就是常常不把這些用在正道上,做事喜歡耍小聰明,投機取巧。

就像這‘造神運動’什麽的,皇帝可以通過此方式向眾人證明自己是天命所歸,他一個皇子走這路子做什麽,想什麽呢他。

還有之後他參與奪嫡時種種糊塗的投機行為,先是支持八阿哥,成了八爺黨的錢袋子,後又轉而投資十四阿哥,都是哪家竈熱燒哪裏,也表明了他政治敏銳度極低,根本就不善於走奪嫡這條路。

所以,安清也是想借著此事敲打他一番,趁著現下還有機會拉他一把,別走上歷史那悲劇的結局,當個富貴王爺,做些自己喜歡的事便很好。

當然,她也知道很多事操之過急反而會適得其反,單純的說教也並沒有用,只能在遇到事情時就事說事地敲打他,比如上次,再比如,這次。

安清點到為止後,也沒再管他,轉身去找那農人老伯商量給這稻田噴土農藥驅蟲的事了。

九阿哥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安清的背影,試著張了幾次嘴,但最終卻什麽都沒說出來。

因為他發現自己確實無法反駁,他五嫂說的都是事實,但他當初之所以那般做的原因,是有想趁機風光一把的心思,但主要的還是想引起皇阿瑪的註意。

在一眾年紀相仿的兄弟中,九阿哥知道自己並不是多討皇阿瑪的喜歡,他打小讀書就不如八哥,騎射功夫不如十三弟,也不如十弟聽話懂事,所以,他一有機會便總想著表現一番,希望趁機能引起皇阿瑪的註意。

然而,現實卻往往事與願違,他非但沒有得到皇阿瑪的關註,反而還常常鬧出一些笑話來,有時候他回頭想想也覺得自己很蠢。

九阿哥默默地嘆了口氣,沮喪地重新回到了地裏,開始化悲傷為力量,很是賣力地捉起那黏蟲,一只一只丟進旁邊的木桶中。

十阿哥不由撓了撓頭,他九哥這是怎麽了啊,突然整個人像打了雞血般,一臉冷漠肅然捉蟲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這蟲子有仇呢。

他下意識看向他五嫂的方向,難道是她剛剛訓他九哥了?

不過,安清這會可沒功夫關註這邊暗自神傷的九阿哥,她正拉著那老伯商量這用藥殺死這黏蟲的事。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農人老伯聽說了她的法子就表現出了頗為抗拒的樣子,還好在她同意以豐收收成租借下他一小塊地後,他沒再拒絕。

在紫蘇付清銀錢後,這塊短暫租借來的地,也就暫時成為了安清的試驗田,接下來她便開始了找治這黏蟲的土農藥藥材。

其實,她知道好幾個方子都能對付這水稻黏蟲,但考慮到當地百姓們之後的成本問題,最好能簡單易得才好,所以她則選擇了公雞藤。

方才在過來的路上,安清發現這附近路邊的草叢中好像有一些這公雞藤,而且她方才也問了那老伯,他們這周邊的山腳也有不少,所以,她便讓紫蘇帶著人過去采了些過來。

這劑土農藥需要將這公雞藤葉切碎加上一定比例的水煮汁,比較麻煩些,但總歸在忙活了一通後,總算是大功告成了。

那老伯租借給安清的那塊地在另一邊,所幸也不遠,稍微往旁邊走走就成,安清帶著人去那邊噴灑這土農藥去了,而九阿哥、十阿哥和十四阿哥幾人則還是留在這邊地裏捉蟲。

十四阿哥年紀小耐性也不好,他在這地裏已經捉了好一會了,整個人可以說是又煩又暴躁,特別是每次捏著那又軟又黏糊的蟲子觸感,心裏都直犯惡心。

終於,他的忍耐到了極限,直接就撂挑子不幹了,嚷嚷道:“這活誰愛幹誰幹,反正爺是不幹了!”

似是覺得這樣還不夠表達他的憤怒,十四阿哥擡腳就朝著旁邊的稻苗踢去,幾腳下去就便踩倒了一小片水稻苗。

那農人老伯頓時心疼的不行,“哎,小後生,你這是做什麽,怎麽好這麽糟蹋莊稼啊。”

十四阿哥卻壓根不聽勸,“哼!爺付了錢的,願意怎麽糟蹋就怎麽糟蹋,你管不著。”

說罷,他又擡起腳踩倒了幾株水稻秧苗。

老伯諾諾地張嘴還想勸,但因自己之前收了銀子,這會也確實沒立場,於是,只能一臉心疼地站在那裏。

九阿哥這會心情本就不好,見他這混蛋樣子,二話不說就走了過去,一把揪住十四阿哥的衣服就給他拽到地頭,然後冷著聲威脅道:“小十四,你是不是欠教訓了?”

十四阿哥使勁掙紮了好一番,但因年齡懸殊,他也確實不是九阿哥的對手,始終都掙脫不開,最後只能仰著脖子,繼續犟道:“你要是敢動手,我回去定會告訴我額娘!”

九阿哥卻壓根不買他的賬,厲聲道:“小十四,我警告你,我不是四哥,德妃娘娘就算再偏心也偏不到我這裏來,你威脅不到我。”

十四阿哥噎了下,他不傻,自是也知道這個道理,但這時候讓他低頭那定也是不能的,於是只能硬挺著。

九阿哥的餘光恰好看到田地裏那老伯正彎腰試圖把那稻苗扶起來的樣子,又不由想到了那日溺死在水桶中嬰兒,突然就對安清那句‘養不起’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倏地轉過身,目光冷然地看著十四阿哥:“還有,你給我記住了,百姓們對糧食都這般有敬畏之心,你就算再耍混,也不能給我糟蹋莊稼,不然我見一次,就揍你一次!”

康熙帶著眾人趕過來時,就看到兩個兒子在地頭這副劍拔弩張的樣子,也恰好把兩個兒子的那番對話全聽到了耳朵裏。

雖不知之前發生了什麽,但從兩人的對話以及田地裏那老農在試圖扶起被踩倒的稻苗的情形來看,一切都一目了然了。

康熙的臉直接沈了下來,方才在過來的路上,李老等一眾漢族士大夫聽說安清帶著幾個阿哥去城外給百姓幫忙後,都紛紛對其讚賞不已,康熙自是也覺得很有面子。

但他們就是這麽幫忙的!

好在小九最後那番話總算是替他讓找回了些面子,康熙這會才不至於太下不了臺。

他沖著旁邊的四阿哥和八阿哥使了個眼神,讓兩人上前把那兩混小子分開,大庭廣眾之下,總不好一直讓他們撕扯著,像什麽樣子。

至於為什麽不讓胤祺過來,自是因為他這會不在啊,就在剛剛他們過來時,胤祺便直接沖著不遠處的安清過去了,壓根就沒管那兩個倒黴弟弟。

當然,這也是康熙示意的。

不得不說,康熙和他的兒子們還是很有默契的,很多時候只需他一個眼神,他們便知道他的意思。

就比如方才的胤祺,僅康熙一個眼神,他便知道他皇阿瑪讓他去找安清,而不是去管小九和小十四,而且除了讓他把安清帶過來外,還是讓他趁著這個空檔同她解釋下當前的情況。

安清自是也註意到了這邊的情況,遠遠看到小九和小十四好像在打架時,她雖不知發生了什麽,但一開始也並沒當回事,還想著待她把手上這點土農藥噴完就過去瞧瞧,這會總歸不在曹家,兩人就算真打起來了,也不會丟皇家的人,反正也鬧不出什麽大事。

可是,當待她看到康熙眾人的身影時,瞬間覺得那兩小子運氣怕是背到家了,當然,安清也有自知之明,她這運氣也沒好到哪裏去,這兩人畢竟是跟她出來的啊。

就在安清匆匆從地裏出來時,胤祺也趕了過來。

“你們怎麽來了?”她問。

這瞧著來的人還不少呢,難道是碰巧經過?

也不對啊,康熙不是帶著他們在曹家前院招待什麽,怎的就突然跑這裏來了啊,還好死不死地碰到小九和小十四在打架!

胤祺徑直回道:“來找你的。”

安清:“???”

找她做什麽?

胤祺也沒兜圈子,三言兩語便把事情的始末解釋了番,著重強調了李老那群人想見安清的事。

安清一聽那些康熙極力拉攏的漢族士大夫要見自己,一開始還有些懵了,當聽到對方是因那‘青風病’的法子而想見她的,頓時也就不慌了。

畢竟,對於她專業領域的知識,她還是很有底氣的,對方既然因著這事想見她,那問的自然也是與農事相關的,那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兩人邊低聲說著話,邊朝著康熙等人走去,帶他們過來時,康熙也正好剛訓斥完兩兒子,兩人都聳拉著腦袋在那站著,但細看還是能發現兩人的不同。

比如從兩人的眉眼間便能瞧出來,這十四阿哥顯然是被訓的很嚴重的那個,九阿哥雖也乖乖站在安,好像並沒有什麽害怕的樣子。

安清不知道什麽情況,一時也不好判斷怎麽回事,但她走過來後,忙上前給康熙請安,順便也請個罪,“皇阿瑪恕罪,是兒媳的錯,帶他們出來,卻沒看顧好他們。”

康熙卻擺了擺手,“這事與你無關,你身為他們的嫂子,想著帶他們出來熟悉下民事民情,這是為他們好,他們自己不爭氣,與你何幹。”

安清心裏立馬有了數,很好,沒被那兩混小子牽連就好。

不要怪她不講義氣,這種時候還想著明哲保身,沒法子啊,誰讓他們是親生的呢,康熙就算再生氣,轉頭說不定因點什麽事,又覺得自己兒子哪哪都好了。

這就是血脈的力量呀,不服氣不行。

康熙看到安清過來了,便訓斥兒子的事丟在了一旁,這會總會還有旁人在,正事要緊。

於是,他指著安清給李老那群漢族士大夫介紹了起來,安清也不是那種沒見過世面的人,這種場子自也是能撐得起來的。

不管是談吐舉止,還是氣場學識,她統統不會給皇家和康熙丟臉就是了。

當然,這個學識僅限於農事相關的,詩詞歌賦什麽的統統除外。

不過,人家李老等人本就是沖著她那青風病法子來的,自是不會問旁的,於是順著這話題,安清便與他們聊了起來,然後慢慢引到了這水稻黏蟲上。

“恕老夫冒昧了,請問五福晉可有對付這水稻地裏蟲害的法子?”李老問道。

安清笑著指了指不遠處,回道:“不瞞大家,我剛剛正在噴藥殺蟲。”

眾人一聽頓時來了興致,李老本來略顯渾濁的雙眼倏地亮了。

他這些年對這農事關註頗多,知道水稻稻田這蟲害每年都要來上這麽一場,或早或晚,而這每次蟲害一來,勞累的百姓們夜以繼日在田裏捉蟲不說,還會造成莊稼減產,對百姓們而言簡直苦不堪言。

若是真有法子能對付這蟲害,那對百姓們而言,可將是天大的好事啊。

“不知老夫可否過去瞧瞧?”李老問道。

安清下意識看向康熙,待見到對方微微頷首後,這才出聲應了下來,然後便帶著一群人朝著她那塊正在施藥的田裏走去。

來到田地裏後,她便一一同眾人介紹了起來,因著他們過來之前,安清已經施了好一會土農藥了,地頭那些最早噴藥的地方,此時已經能明顯看到效果了,那些原本趴在秧苗蠕動的黏蟲,此時已經完全沒了動靜。

不過,暫時還看不出來對水稻秧苗有沒有影響,要明日才能確定。

但由於是安清出手,眾人下意識便都覺得肯定沒事,就是之前她數次出手震驚全場後潛移默化造成的結果。

不過,安清是真沒料到這李老竟對農事這般有研究,他問了安清不少種地上的問題,有關於病蟲害的,有關於育種的,竟還有關於肥料這塊的。

不得不說,不愧是搞學問的啊,邏輯思路就是清晰啊。

於是,安清領著那群以李老為首的士大夫們,在這塊小小的田地裏,進行了一場小小的農學專場的答疑解惑環節。

但她也不傻,這種時候自是要夾帶些私貨替康熙宣傳了啊,比如他們問她怎麽發現這治黏蟲的法子,她就說去年在豐澤園見過,順便巧妙地誇讚一下康熙親自研究水稻的事,這再比如她也不著痕跡地讚揚一下康熙鼓勵蒙古墾荒,這才讓她有機會接觸種地等等。

總而言之,反正功勞什麽的,就多多往康熙身上推就是,這活她幹的還算熟練。

見李老等人的反應,安清心裏瞬間覺得穩了,默默扭頭看了康熙一眼,果然從對方那收獲了一個讚賞的眼神。

“五福晉,你方才說為了對付這水稻黏蟲試過很多法子,其中不少都很有效果,那現在這法子定是最有效的吧。”李老問道。

若是最有效的,那過兩日證明這對莊稼無害,那便直接推廣開來便是。

誰知,安清卻搖了搖頭,“不是。”

眾人不由一楞,均一臉不解之色。

既然不是最有效的,她這會又為何要用啊,這不是自相矛盾嘛。

安清也沒賣關子,直接回道:“這公雞藤制藥的法子並不是效果最好的,但卻最適合這裏百姓,這公雞藤在咱們這很常見,這樣便不會給百姓們造成經濟負擔。”

說罷,她頓了下道:“我一直覺得,種地之事要格外講究因地制宜。”

李老聽到這話,再次看向安清的目光不由帶上了絲敬佩之意,拱手行了一禮:“五福晉大義,老夫慚愧。”

安清忙回了一禮,“李老謬讚了,晚輩不敢當。”

李老卻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謙虛,隨即他又轉身看向康熙,拱手道:“皇上仁義,更是教導有方,皇家子孫都能這般心系百姓,實乃是天下萬民之福啊。”

其他一眾漢族士大夫也紛紛附和了起來。

康熙眼底劃過一絲滿意之色,他知道自己籠絡這群漢族士大夫的路子算是走對了。

國家以農為本,民以食為天,讓他們看到農事上的希望,便知曉大清是眾望所歸,自也會打心底信服。

康熙準備再給眾人下一劑強心藥,他適時看了張英一眼,張英立馬會意,上前拉著那李老寒暄了起來,三言兩語間便把回京之後,康熙準備讓安清負責辦農事學堂,給大清培養更多農事人才的事說了出來。

“此事當真?”李老詫異道。

張英笑道:“當然是千真萬確,實不相瞞啊,老夫也有意讓我家那次子去跟著五福晉學學呢。”

安清:“???”

不是,等等,這康熙讓她辦農事學堂這事她是知道的,但她也只以為是讓那些農政司的人過來上課,可張英說讓他的次子來跟她學?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他的次子就是後世大名鼎鼎的大清名臣張廷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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